第186章 敦煌遺書(3/3)

詩句:


日月長相望,宛轉不離心。


見君行坐處,一似火燒身。


“不知道誰寫的,也許就是那個法信和尚!他圓寂前是否喊了一句“不能”?


這首顯淺得連小孩子都能看懂的詩,表達的情感卻真實得引人共鳴。


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對意中人一舉一動默默關注,就連看到她走過坐過的地方,都感到身上臉上一陣燥熱。


意中人的一顰一笑,揮撥不去,宛轉於心,無時無刻不牽動著自己。


墮落入愛河的酸楚甜蜜,在這首穿越千年的情詩中表達得淋漓盡致。”


李理說“和尚也浪漫”是真的,又或許人類的情感本就相通,無論古今。


身旁有個小小的中國旅行團,導遊的聲音傳進陳婉的耳朵。


“法信和尚早已湮沒在曆史長河中,沒人知道他的人生軌跡,也沒人知道他寫下這篇文書時年齡多大,經曆過什麽感情故事。但他留下的這首詩,總能讓人產生無盡遐想。


也許法信寫詩時暗戀著家裏附近的一位窈窕少女。少女美目流盼,嫋嫋婷婷。


法信每天在窗邊眺望,在橋上等待,隻要能看多一眼少女的婀娜身影,便心滿意足,死而無憾。


也許法信和家鄉一位美貌女子熱戀。女子嬌若春花,麗若朝霞,白玉鑲珠不足比其容色,玫瑰初露不能方其清麗。


法信與女子坐於花前月下,香澤微聞,神魂飄蕩,隻覺得清風明月,萬古長存,此情此景,亦複如是。


但像很多人的愛情一樣,美好甜蜜回憶的最後卻是愛而不得。


也許有一天,那位暗戀已久的少女家裏突然張紅結彩,熱鬧非凡。一頂大紅轎將鳳冠霞帔的少女接走,隨著迎親的人群消失在大街盡頭。


也許有一天,那位忘情熱戀的女子突然重病不愈,香消玉殞。美人皓如玉,轉眼歸黃土,從此月色溶溶,花香幽幽,都是鏡花水月,夢幻泡影。


也許不知是哪種情形,有一天法信肝腸寸斷,萬念俱灰,茫然不知人世間。


在那個佛教鼎盛的公元888年,沙彌在佛法中尋找解脫,終於大徹大悟,花開無常,月有盈缺,世事原不能盡如人意。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既無種,無性亦無生。三杯濁酒,離君別意,一抔黃土,埋香掩玉。


沙彌來到城東索使君佛堂頭,剃度受戒,寫下“受十戒文”,成為僧人法信。”


2007年6月20號的倫敦大英博物館裏,陳婉淚如雨下。


耳機裏的音樂不斷回蕩。


“我們,也曾是對方唯一的希望……”


臭小子,愛她呢。


一似火燒身那般愛呢。


她沒有不如任何人。


她恨自己,恨自己膽子小,為什麽早早不知道去上網查查這個信息……


陳婉回身欲跑,她要去找小箱子,去拿那台電話,她迫不及待地要聽臭小子的聲音。


一步,兩步,低著頭,陳婉紮進一具寬厚的胸膛裏。


“小娘子那句愛我,不作數了嗎?”


臭小子的聲音?


陳婉捂著小嘴猛抬頭,方圓摘下戴著的小墨鏡,露出左眼青右眼腫的一張年輕麵龐。


環著陳小婉,方圓賤笑著問:“想我了嗎?”


“不想不想,一點也不想,一點半也不想。”


“嘿嘿。”


陳婉點起腳:“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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