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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凳子的、搭舞台的,有條不紊地指揮下,效率很快。
不多時,一輛小巴從山灣處露頭,後麵又鑽出來一輛大巴,再後麵是一個小廂貨,印著“飛馳物流——同城專送”。
沈凝飛就在大巴車上,方圓目光一凝,渾身都跟著緊繃起來。
山穀變成他向往兩輩子的婚禮舞台,他站在台上,等著新娘從那扇門後出現。
車輪滾滾,車輛一點點駛近。
進了部隊大門,進了操場,停在麵前。
小巴上陸續下來副校長、院長和學生處處長等領導。
方圓視而不見。
大巴車門開了,二十幾個學生魚貫而出。
男的、女的,路人甲乙丙丁和……沈凝飛。
蒼茫天地瞬間褪色。
方圓的雙眼自動給畫麵加了大大的景深,除了沈凝飛,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高高的個子,纖穠合度的身材,牛仔褲大長腿,T恤衫外罩著薄薄的灰色運動外套,長發簡單地束起來。
飛眉入鬢,清清秀秀的模樣。
緊緊握著傘柄,方圓呼吸都停滯了。
‘我看見飛飛了,我媳婦來了!’
火車上的擦肩而過是他持續一年多的遺憾,他終於看清沈凝飛十八歲的樣子了。
三十五歲加重生一年半的方圓鼻酸想哭。
半步向前邁出,又瞬間被向東拉住。
“想啥呢?東西都在後麵的貨車裏。”
方圓想掙脫,他想去給沈凝飛打傘,開場白他都想好了。
‘嗨,你好,同學,我叫方圓,正方形的方,橢圓形的圓。’
然後他就看見跟著沈凝飛後麵下車的高個男生舉起了一把傘,撐在她的頭上。
沈凝飛朝那男生微笑一下,一起隨著人群走向樓裏。
‘她在對別人笑?別人在給她打傘?’
方圓氣壞了,可又能怎樣呢?這沒什麽不對。
‘她還不認識自己,一個樂團的同學而已,況且…瞧著那傻丫頭笑得蠻禮貌的。’
即便有點小難受、有點吃醋,可方圓仍然沒往歪處想。
前世,他擁有沈凝飛所有的第一次,那晚,坦誠相待的兩個人也敞開了真心。
交談中,方圓知道她大學沒談過戀愛,初戀是畢業後的一個設計師,僅僅談了三個月就因為性格不合分開了。
方圓很有信心,以她媽媽的強勢,戀愛這種事情,沈凝飛在這個年紀沒有任何一絲自主權。
見到了,再度重相逢了。
目之所及都是方圓的絕對領域,誰都別想在這個範圍內搶走他的小飛飛。
腰包鼓鼓,身體健康,五官優秀,三觀…及格的方圓自信心爆棚。
和向東等人搬起重重的樂器,他健步如飛,一口氣來回五六趟都不帶喘的。
打了雞血掛滿淫笑的方圓,再度引起寢室哥們兒的嘀咕。
向東問陳逸:“老幺怎麽總是神經兮兮的。”
“他?”陳逸搖搖頭:“這狀態像是有了獵物。”
顧離說:“不會吧?誰啊?他拒絕多少個極品了?誰能拿下他?”
陳逸說:“剛才他看那個高個子女生的眼神有異樣。”
楊一帆說:“應該不能,那女的我看了幾眼,沒咱班美女寢的幾個好看啊。”
……
十二點半,雨停了。
鉛灰色的濃雲被扯成拚圖,丁達爾效應發生時,陽光就有了形狀。
金黃色的利劍從藍色背景下穿透縫隙直插地麵。
午飯方圓吃了兩大碗,傻乎乎的笑容一直沒停。
同桌的五男五女一臉莫名其妙。
吃過飯,徐安然偷偷塞給他一百塊錢。
方圓笑嘻嘻地接過,對她比劃了一個OK。
見到沈凝飛、白得一百塊,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下午兩點半。
烏雲盡散,碧空千裏。
海帶們坐滿半濕的土操場,馬紮整齊排列。
營長發言,校長發言,院長發言,處長發言,新生代表發言。
值得一提的是,前天就有校領導聯係方圓讓他這個最高分代表新生講話,方圓果斷拒絕。
當時他的想法是:又不是全校發言,當著六百個生瓜蛋子說個毛?
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沈凝飛會駕到,他肯定願意露這個臉。
男人至死是少年,誰不願意在愛人麵前出風頭?
冗長又沒啥營養的領導講話持續了一個小時,三點半,聯歡會開始。
先是各個方陣原地站起唱軍歌。
戰士打靶把營歸……
《軍港之夜》、《祖國頌》、《東方紅》,十幾首經典軍旅歌曲唱完,舞台上的節目終於登場。
有小戰士們的軍體拳表演,女兵的集體舞,台下的軍官整齊地拍手叫好,秩序井然,嚴肅又不活潑。
大學生們捧場地鼓掌。
方圓一直在盯著被大木架子圍起的簡易後台。
他知道,沈凝飛就在那後邊候場。
藝術學院和新傳院都在這裏,學生們的節目有十幾個。
第一個是某痘痘男團的街舞。
徐安然的唱跳單曲《舞娘》是第七個節目。
徐安然的漂亮是公認的,丸子頭披散開,緊繃的低腰牛仔褲、吊帶背心外麵是敞開的外套,除了漂亮,還有性感。
金黃色的黃昏下。
徐安然拿著麥唱,歌聲清脆好聽,扭著腰跳,嫵媚綽約。
口哨聲,叫好聲,大學生們站起來鼓掌嘶喊,狀若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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