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孔乙己(1萬3,本章免費)(6/6)

不可收!


最恐怖的是就連AIG也掛了!


AIG幾乎綁定了全村長家乃至全村的銀行。


基本每家有投資業務的公司都在AIG買了CDS保險。


如果AIG破產,全村的金融係統都要崩!


所以AIG非救不可!


最後,村長又花了1500億接管了AIG。


第一大賠付對象就是高盛,足足支付了140億貝殼。


村會計保爾森要求AIG必須優先且全額賠付高盛。


其餘的華爾街投行,也都在AIG那裏獲得了巨額賠付。


但客戶們可就慘了,很多地方上的退休養老基金都被華爾街投行幾乎以詐騙的方式購入了大量垃圾CDO。


當知道投行早就買了CDS做空他們血本無歸後,投資者紛紛將華爾街投行告上了法庭


投資者之所以普遍上當,有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那些垃圾CDO都被打成了3A評級。


高評級的證券就像餐廳被評為了米其林,投資者們很吃這一套。


沒有高評級的證券根本賣不出去。


穆迪作為龍頭評級機構,2000年到2007年利潤翻了400倍。


事後評級機構也被告上法庭。


但他們根本不慌,因為他們早在長達數十頁的類似風險告知書上加入了文字遊戲。


他們告誡投資者,即使我們給予了3A的評價,也隻代表機構的觀點,僅供參考,投資有風險後果請自負。


村長家雖然硬著頭皮救回了AIG,但信心早已如山倒。


客戶取錢、沒人投資、銀行不敢放貸、企業不敢擴張、經濟猶如一潭死水。


最終,還是保爾森提出了7000億美元的不良資產救助計劃。


村長家內部閣老首批通過了1250億,以資本注入的方式分給了華爾街大金融寡頭們,並希望他們把這些錢借出去激活信貸、重建信心。


可即便花了這麽多血本,大多數銀行依然選擇了控製風險,並沒有把錢貸出去。


2010年初,銀行贖回的房產已經超過了600萬套,無數人露宿街頭。


窮人不光房子廢了,工作機會也沒了。


金融危機連鎖傳導,各行各業資金斷裂,大量的企業破產倒閉。


更可憐的是,無數中產因為買房一夜返貧。


而在這個經濟早已全球化的時代,不光村長家的人慘。


整個村都好不到哪去,全村都被次貸危機拖入經濟衰退的泥潭。


方圓說到這,深深吸了口氣。


而聽明白的陳小婉抱著膝蓋眉頭深鎖,問:“那…那些壞人呢?小部分人禍害了全世界,他們總該承擔後果吧?”


方圓摸摸她的小腦瓜兒:“宮閣今天說了,遊戲之外的人,順從的是另外一套規則。好了,想你說的,事情搞成這樣,總得有人背鍋……”


華爾街那些始作俑者最後怎麽樣了呢?


毫發無傷全身而退!


以破產的雷曼兄弟為例


即便公司倒閉,5名高管還是憑借為有錢人製定的法律,將十幾億貝殼收入囊中。


而那些大而不能倒,被政府救活的銀行CEO最多也就是辭職了事,換個地方繼續當高管。


而且每位CEO離職,最少還能得到上億補償


次貸危機中,華爾街沒有一個高管獲罪入獄。


而普通民眾卻因此陷入到水深火熱中。


富人玩火燒了民房,老爺們躲在城頭看戲,窮人們在下麵四處逃竄。


而除了華爾街貪得無厭,監管層以權謀私,平級機構劣幣驅逐良幣以外……


還有一股人群也為放寬監管做出了巨大貢獻


那便是教書育人的學術界。


一大票道貌岸然的專家教授都受不了貝殼的誘惑,紛紛加入詐騙團夥。


甚至,還有一堆專門的中介機構,為華爾街人士提供可雇傭的專家學者說瞎話當槍手。


光這個中介市場,規模就高達數十億貝殼。


在專家學者多年睜眼說瞎話的鼓動下,監管政策的褲子寬到能塞下整條華爾街的人,操作空間無限大!


“就像之前說的,其實自80年代開始,村長經濟就漸漸脫實向虛,製造業均被轉移到了海外節省開支,取而代之的是高利潤的互聯網和金融業。


“這就相當於是底層勞動力被拋棄,窮人在這裏最大的作用或許就是為富人服務,賺得廉價的報酬。


“就連這點廉價的報酬最後還要被富人想盡辦法割走。


“要不怎麽說村長家是有錢人的天堂呢。


“而最紮心的真相就是,全村都在努力向村長家看齊。”


陳婉問:“難道就沒有人為底層百姓說句公道話嗎?”


方圓點頭說有。


“明年,08年,村長家會換成一個黑人村長。他會義憤填膺在演說中痛斥華爾街與監管層的失職,如果讓他上位改革勢在必行,重組金融業嚴整監管層。


“例如如何保證評級機構的中立性,如何限製華爾街高管的巨額薪酬,等等等等。”


然後…陳婉沒有問“然後”,她懂的,也許所謂的改革,到最後連個體驗裝都不會有。


嘟嘟嘴巴默然一歎,陳婉說:“我們怎麽可能鬥得過那些人呢……”


嘀咕完,陳婉撲進方圓懷裏:“太危險了。”


方圓抱著她,眼神看著牆上壁紙的暗金色花紋,輕輕說:“所以,李木子問我這次次貸危機能做什麽的時候我沒直說,去撈些優質資產是可以的,但大勢已成,個體絞盡去就是粉身碎骨,我們都沒達到宮閣那種前排看戲的層次……”


陳婉突然打斷他:“你上次跟我電話裏說那個林家五舅還是七舅……我還誇你是好人來著,你……確定不是麵對剛剛說的那種人麽?”


方圓失笑,搖頭說:“國內幾個跳蚤而已,再說,我又不跟他們對著幹。


“並肩緩行,漸漸分叉,以他們的智慧,能看出來就不用去騙老百姓錢花了。”


陳婉白他一眼,又笑了,摸著他下巴上的胡茬子說:“你呀,我好心疼你。”


“心疼?”方圓詫道:“為啥?”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覺得自己隻單單像了百分之一的你,已經覺得不適應這個時代了。”


方圓抱起陳婉,坐到床邊:“洗洗澡睡覺覺,我們去夢裏會會孔乙己。”


陳婉壓在他身上,奇道:“孔乙己?”


“對啊,見到他,咱倆一起給他溫上四碗酒,再要上一碟茴香豆。


“然後問他回字有幾種寫法。


“如果他願意回答的話,你就告訴他:‘你竟然知道回字有四種寫法啊,你真的很厲害!你沒白讀這麽多年的書。我們笑你,不是嘲笑,是真的需要你,你讓整個酒店裏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你很好,隻是不適合這個時代。’”


陳婉愣了愣,然後捂嘴笑個不停。


捏著方圓的臉,眯著眼睛,陳婉說:“你是方乙己,我是陳乙己,我需要你,你需要我嗎?我們都不適合這個時代了,除了我,才沒人給你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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