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木柱子後麵有個小土堆,黑人兄弟正趁著夜色篩沙子。
方圓心裏好笑,覺得這黑人兄弟有點像後世一個電影裏的角色——拉布拉卡。
在“拉布拉卡”罵罵咧咧、特別明顯的白眼中,X5拐進了飛飛旅館的院子。
很清晰,他聽見了車後傳來了一聲“傻逼”。
旅館的老板娘是個中年大波浪,粉底很厚,一顰一笑中顯露的身段和性格也很…大波浪。
標間49元一晚,帶窗的59,都有熱水,可以洗澡。
方圓認為這輩子不需要再為了十塊錢委屈自己,果斷選擇了帶窗的。
窗戶正對樓下小院,一打開,清風自來。
雖然冷,但也吹走了屋子裏的黴味。
不歇還好,耷著腿往床上一躺,方圓就感覺滿身疲累。
給老婆、們報了平安,他看著天花板上不算太亮的白熾燈管發呆,沒有停止思考。
距離川蜀越近,他心裏就越加忐忑。
回想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應該是在重生之初幫楚楚小妮子解圍的那個夜晚。
當時他在任逍遙上網查尋賺錢路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那場災難。
近兩年時間,賺錢的路子已經被他蹚出了不少,但糾結於心的壓力卻越來越重。
有過三十多年小人物生存經曆的方圓,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責任心和悲天憫人的聖人情懷。
他不是沒想過全當不知道,去享受高中生活、享受大學生活,享受新生。
但每次給自己洗腦退縮的時候,總是有個好像從九天之上傳來的聲音在腦海裏回蕩:你回來,是幹嘛的?
之後的幾次經曆更是讓他感到生命的可貴。
那種生死之間的遺憾和恐怖,當事人許是用盡一生都無法磨平。
放眼當下整個世界,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減少那種恐怖和遺憾呢?
黃裙子不隻代表金笑笑,更是他提醒自己尊重生命的一個象征符號。
想要達到所謂的通達圓融,有些事就必須要去做,去試試,不論多難多危險,總要試試。
這世界隻有他一個人活了兩次,沒有人比他更懂無論活成啥樣都會被說三道四。
所以通達圓融這四個字就格外重要,吃想吃的飯,見想見的人,看喜歡的風景,做喜歡的事。
否則,“悔不當初”、“遺憾”、“良心不安”,這三個過期就沒法補全的可怕詞語,就會在他的心尖尖下麵贅生一輩子。
那他還怎麽安心左一個那啥、右一個那啥?
方圓代表不了官方,不能直接預警,否則一旦引發恐慌,要麽被當成神經病抓走、要麽被有關部門帶走切片。
手指掐了又掐,算了又算。
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他真覺得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了。
沉沉一歎,煩躁一路的心總算是平靜了些。
窗外天際最後一絲淡青也化作純黑。
落日歸山海,煙火向星辰,方圓輕輕摸了摸手腕上的菩提手串,默念:所願皆成。
眼皮漸沉,方圓不打算吃晚飯了,準備直接睡覺。
但心越靜,環境音越響。
嚓—唰—
嚓—唰—
鐵鍬銼沙子的聲音不住從外麵的傳進耳朵,越不想去聽,聽得越清晰。
過了二十分鍾,沒動靜了,方圓衣服都沒脫,重新蒙著被醞釀睡意。
結果沒一陣兒,樓下就傳來啪啪啪的聲音,以及女人殺豬似的尖叫。
方圓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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