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車頭撞了一下,轟隆隆,顫巍巍。
方圓問:“我能親你麽?”
垂首抬眸,楚楚側過臉看他。
我能親你麽,這句話在她解讀為:陳婉、李理和洋桔梗姑娘都在,我能親你麽?
她相信自己的理解沒錯。
但又怎樣呢?
在她心裏,從住院的某一天開始,不,或許還要更早,自己就早已如鯨向海,似鳥投林,不可退了。
共有一段短暫的過去,卻各有未來,思念無果,大雨滂沱。如果結局注定是這樣,這一步該怎麽走?
甜甜的日子隻有這一個下午麽?
站起身走到窗邊,楚楚又向夜空望了望。
還好,臘月初十…多謝月相憐,今宵不忍圓。
方圓輕輕走到她身後,也哈腰探著頭朝天上瞅了瞅。
先是從窗外聞到一股鄉村特有的柴火味,繼而看到了半輪明月。
回過頭,笑著看小蘋果。
楚楚突然說:“我隻是個村子裏的小丫頭,你不該為了我摘月亮。”
方圓含著棒棒糖,撓了撓臉:“瞧,你也不該定義你自己。
“況且,我當然不會去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來,來了,再送你。
“放心,月亮不圓不要緊,我叫方圓呢,又方又圓,你喜歡什麽形狀我都有。”
老舊時鍾的鍾擺滴答,聲音如同九天炸雷,每一聲轟鳴都將她的思緒推向不安的深淵。
想剛才媽媽說的,楚楚委屈了,也真的隻想著他。
因為這委屈就是他給的。
或者…這世上哪還有別人能讓自己委屈呢?
“棒棒糖甜麽?”她問方圓。
方圓點頭:“要不嚐嚐?”
楚楚說:“好,我要嚐。”無論甜還是苦,她都決定要嚐嚐。
踮起腳,把自己的臉送了過去,楚楚輕輕閉上眼。
她又怎麽懂接吻呢?
方圓知道她不懂,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湊近。
楚楚又不懂了。
方圓柔聲說:“我們倆人湊不出一張好嘴,要輕些個。”
說著另一隻手慢慢拉開楚楚姑娘的下嘴唇。
腦袋湊了過去,舔了一下。
西瓜霜味兒的青蘋果棒棒糖。
方圓問她:“甜麽?”
他的眸子黑得如同幽暗深淵,不可窺視,小蘋果楚楚抱住他,不管不顧地印了回去。
下墜下墜,心兒失重。
“甜。”
山木溪,山木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已知。
臘月初十。
月不圓人圓,藥不甜,唇齒皆甜。
山木溪,地名——杉木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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