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來回奔波的臭小子被她一頓蹂躪。
第二天。
方圓起床就看到楚楚母女二人在積雪的院子裏圍著個大缸煮東西。
缸是大陶缸,有半人高,下麵墊著柴火,熱氣蒸騰。
娘倆擼胳膊挽袖子在缸裏涮著什麽東西。
趴在窗口望了望,方圓抻著懶腰走了出去。
見到他,楚楚和楚母回頭衝他一樂。
楚楚:“睡得好麽?”
雪還沒停,但下的不大,一整夜稀稀拉拉的,在地麵摞疊了幾厘米。
方圓披著準嶽丈的大黑襖子,走到小妮子身後,旁若無人地貼了貼。
楚楚紅了臉,楚母嗬嗬笑。
方圓的自然在院子角落掃雪的楚巡看來,就是臭不要臉。
但在楚母看來,這是個不裝假的臭小子,他很疼囡囡。
“孤單寂寞冷,睡得不算好。”
聽他話裏有話,楚楚偷偷衝他拱拱鼻子。
方圓往大水缸裏看了看,蒸汽湧進鼻腔,是淡淡的酸味,還夾雜著一絲苦澀。
“這是洗衣服??我還以為你們娘倆烀豬肉呢。”
楚楚咯咯笑,楚母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皺紋密布的額頭。
她告訴方圓這是蠟染,“做衣裳哩。有兩件,一件要交給村裏,一件給你穿。”
方圓笑著點頭,說好。
苗族蠟染哦,有名的很。
“那我不是變成苗家小米多,你是小米猜了?”他跟楚楚說。
楚楚驚訝一下,楚母好笑地問:“你還知道苗家方言哩?”
臭不要臉到極致。
姓氏隨父,民族隨母。
楚父是漢族,楚母是苗族,上戶口的時候可以自願選,楚楚沒改,跟了媽媽變成苗家小米猜一名。
這樣在高考時可以加10分,但楚楚沒高考,浪費了一個天生的福利政策。
昨晚開完村委會,楚父就跟楚母說了要申報飛創組織的“一縣一品”特色助農項目。
他讓老伴兒試著把祖傳的手藝搞一下。
農村人樸實,老兩口隻覺得這是一個能多賺一點的機會,便一大早就開始動手。
楚父上山采草藥去了,因為楚母的蠟染技藝是最古樸的那種,要用到很多天然草料進行染色。
苗族蠟染紮染工藝中,上色最重要的原材料是藍靛草,很神奇的東西,湯汁是綠色的,但煮過後的布就是會變成藍色。
天沒亮時,楚母就拉著女兒做蠟刻繪花紋,這是染色的前一步。
刻紋需要用一種特製的蠟刀點蠟,以蜂蠟熔汁繪畫在白布上,染色後取出晾幹,再去蠟,蠟去則花現。
聽著這一老一少介紹,方圓倒是對技藝不大感興趣,隻是不明白……一縣一品是咱自己家的,費這個勁兒幹嘛?
他想問,但見小妮子衝他直眨眼。
把方圓拉到一旁,楚楚說:“村裏人你不懂的,這些事情我都沒跟家裏說,不要顯擺的,不然麻煩事情也多。”
方圓懂了,陳婉爸媽這不就在到處旅遊溜達麽。
他和楚楚在外麵忙,但老兩口要住在山裏,顯擺來顯擺去,留守老人的麻煩會更多。
不是村不村裏人,這個道理適用於全部人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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