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連麥之後,方圓和李木子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約定春節左右去沈城見她的父親,李家航。
然後,方圓打給了陳婉。
陳婉接電話的時候,楚楚從方圓的房間退了出去。
屋內爐火劈啪,方圓往裏麵加了兩塊無煙煤。
下麵的火是明黃色,新加的煤塊變作兩團漆黑的剪影,一點點變紅發亮。
“吃飯了麽?”
陳婉對著話筒吧唧著小嘴,說正在吃,“吃雞架呢,你聽。”
語氣輕快,同時傳來隱隱的電視聲音。
‘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即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楊左使、殷大哥、無忌孩兒,我謝遜雙手染滿血跡,早已死有餘辜。今日你們為救我而來,與少林寺三位高僧爭鬥,若是雙方再有損傷,謝遜更是罪上加罪。無忌孩兒,你快快率同本教兄弟,退出少林寺去。否則我立時自絕經脈,以免多增罪孽。’
“看電視劇呐?”
方圓能聽出來這是張無忌要去少林寺救義父的情節。
陳婉說:“嗯呢,木子剛剛出去,屋裏就我自己。這邊還下雪,你那裏呢?”
“飄雪花,飄了幾天了,下的不大。”方圓用爐鉤子扒拉著煤塊。
陳婉沒說話,兩人陷入沉默。
半晌,方圓問她:“叔叔阿姨喜歡什麽?過年我去送他們什麽好呢?”
陳婉也沒回答,隔了數秒,方圓能聽到輕輕的啜泣,能聽出她在忍著不哭。
方圓:“乖呀,別怕。”
陳婉:“才不怕。”
1月25日上午,三組安保小隊護送著費牛勁找來的三個人證,從黔東北跨省冒雪在國道上飛快開車奔向星城。
鄒安個人也在二十四小時內飛了兩個省,幫方圓揍了兩個造謠最重的二逼一頓。
重新回到星城之前,他給方圓打來電話,最後一次跟方圓確認:“你真要放過泡麵?”
人都有軟肋,泡麵雖然是亡命徒,但也有自己的掛念。鄒安怕他被抓住利用,向方圓建議過…斬草除根。
初聞,方圓著實嚇了一跳。
他不敢指燈發誓說自己是好人,也確確實實煽動輿論為己用,但過往的一切都隻是無傷大雅的灰色地帶。
殺人滅口?他不敢,也不想。
重生這一世,他覺得自己最需要的是快速成長。
成長,可以用來做所有的事情,用來理解、用來縫合、用來釋然,用來原諒和祝福。
若不撇開終為苦,各自捺住即成名。
撇開無意義的,抓住不能丟的,這便是今生方圓心裏定義的撇捺人生。
“我個人出一百萬,你想辦法去給到他在菲律賓的前女友一家人。”
鄒安沉吟幾秒,掛電話前說了句:我替自己兄弟謝謝你。我會囑咐所有人,不再和他聯係。
……
午飯時間,發生了一個讓方圓萬萬想不到的事情。
飛優舍全平台置頂“權色事件”,公開支持FLY集團和陳婉。
端著飯碗,吃著楚媽牌辣椒醬,方圓有點發懵。
不是夏初通知他的,竟然是經由劉少鋒傳來的消息。
飛優舍是專注於大學生的高校互聯網平台,上線一個多月,未經大範圍地推,隻吸引了二百多萬用戶。
但大學生是社會新鮮熱點的最高受眾群體,是受所有政策偏向庇護的群體。
雖然不知道這二百萬人裏有多少微博的重疊用戶,但這個群體的集體導向,讓處在觀望輿情動態的官方徹底息聲。
方圓的那篇小作文尚需要不少時間發酵,夏初這一舉動無疑屬於雪中送炭。
即便飛優舍也是他自己的,仍然需要跟夏校花道個謝。
網絡輿論陷入僵持。
直到鄒安等人以及李木子和陳婉帶著律師團重新去了警局。
……
午飯後,方圓把自己關在楚巡屋裏,獨自麵對電腦。
連楚楚都不讓進。
這個事件的最後一個句號,他希望能夠獨自做判斷,不要任何心理支撐。
愛的人太多,因果太多,沒人能替他開路,他要給丫頭們開路。
陳小婉這次嚇壞了,方圓心疼。
他不想她們再被嚇到,以後做事情要想的更提前些,更周到些。
有修養的人,能喜怒不形於色,但不形於色,未必喜怒不影響他的判斷選擇。
要等感情得到了相當的滿足或發泄,平靜下來,智力才不受感情的驅使。
楚楚在這,哪怕一言不發,方圓也能體會到陪伴,現在不能讓人陪伴。
獨醒,是不為眾樂所迷惑,眾人都認為應該過的生活方式,往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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