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龍濤則是帶著怨恨的目光看著我。但我原本平靜的心裏卻在這一刻不知為何卻如同翻江倒海那樣不斷翻滾。即使我一再告訴自己剛才那些話是龍總故意氣我才說的,但是無論如何,我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切自己並不能釋懷。
因為這些都是我害怕的,這些都是我擔心的,這些也都是我不敢去想象而盡力去逃避的。
看見他們的車子揚長而去,我像是一瞬間想通了似的,這一刻卻又變得有些坦然。
而一旁的劉星語見我一句話不說,像是害怕我把那些話記在心裏一樣,撒嬌似的晃著我的胳膊。
『那個老頭子隻會說一些騙人的話挑撥離間——啊,對了,老師,我帶你去參觀學校吧!』
她說完便扯著我往學校裏走,這一路上幾乎每個學生看到我們倆走在一起就像是目擊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件一樣眼睛睜的大大的。而這個校園也正如我在外麵看到的那樣,處處充滿了高貴典雅以及奢華卻不張揚的設計,噴泉池,十字路,大禮堂,甚至還有供外國學生使用的教堂——這一切都再讓我對自己曾經扯淡的高中生活默哀三分鍾。
看著眼前蹦蹦跳跳地劉星語,我不知為即使我看著她在對我耐心地解釋,但是我始終都無法聽進去,如同童話裏的畫麵讓我一瞬間覺得她離我的距離遙遠了很多。這才想起來,她本身就是公主,出身豪門,任性卻又有粘人的一麵,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是與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而或許正是這樣習以為常的生活讓我漸漸把這樣原本不合理的設定漸漸當做理所當然的一般,真正像現在這樣仔細想想,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無外乎是一種虛榮,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空虛。
或許對於很多人而言,未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否快樂和幸福,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樣自欺欺人人地度過一天又一天之後才發現自己才是真正害怕離別的人。坦白地說,這一切對於我而言就如同夢中的繁花那樣,太過美麗卻又無法真正看清,我不知道自己能陪她度過多久的日子,快樂也好,悲傷也罷,在那之後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也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離別,各奔東西,也許在那之後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但我真正不安的是,那一天究竟還有多遠,而那時的我是否真的能夠放得下?
歸根結底我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陪伴她走過一段青澀懵懂的時光,僅此而已。
『啊!老師,你又在走神!我不理你啦!』
不知何時我坐在了噴泉池前麵的長凳上,而劉星語則是氣鼓鼓地站在我麵前,遠處的天邊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青黑色,在那之上夕陽的餘暉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茜色,包括我麵前站著的這個小巧的身影。
總有一種恍惚的錯覺,我有些迷茫地看著那被夕陽染紅的臉,而她像是發現自己的伎倆似乎沒起作用,佯裝生氣地也看向了我。似乎視線相遇的刹那空氣中出現了奇異的反應,世界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原本熱鬧的校園此時也隻有星星點點幾個人依舊在徘徊。
直到我發現她的臉蛋變得更紅,我才下定決心掏出我的手機,然後放在她的眼前:
「嗯……我一直就很想跟你說,這麽貴重的禮物我真的無法接受,所以……」
『老師?……』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那樣,而下一秒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我本能地想去安慰,但是我害怕的是如果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那麽最後受到傷害的或許就是她。
我承認我有些自私,因為我知道她似乎對我有些感情,但這並不能說明我們就能夠真正地走到一起,而在這之前我要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一定是那個老頭子……老師你不要聽他的!我……』
她像是極力給自己尋找著心理安慰那樣,用不安和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我甚至知道這個時候即使我騙她,她也會相信,但我不能這麽做,於是我依舊保持著沉默。直到她的眼淚越聚越多,最終如同斷線的珍珠那樣不斷落下,我才知道這或許對於她來說比我想象的還要痛苦。
我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畫麵,於是我低下頭,閉上眼睛,極力讓心情平複。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一邊哭一邊逃開,而是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心中一驚,但就在我抬起頭的瞬間,我隻覺得視野突然被遮住了,緊接著柔軟的觸感覆蓋在我的嘴唇上。
這一切似乎都來得太不可思議,我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甚至是這樣的心情下,會發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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