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知:
見字如晤。依嵐山的草,又綠了。天空格外的藍。我每天都帶著孩們,去山腳下采野花,還有蒲公英。曬幹成花瓣,做成花茶,或者粘貼成畫。感覺就好像能夠永遠地留住春天的美麗。
而最美者,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和杜鵑花。不知你是否在別處看過這盛景,紅色的火燒雲一般的杜鵑,和金黃溫暖的油菜。它們相映成趣,好像能夠淹沒整個世界。
不過,這裏的孩,已經對這美景見慣。反倒是我一人,時常徘徊於田畔,內心震撼之餘,卻也隻能獨自默默欣賞。畢竟,這裏是遠的深山。
也許是雲南地震,我們這裏也受到波及。這幾天,總是無端端地停電。聽說停電波及了許多個縣市。因此此刻,我是在蠟燭旁,給你寫這封信。而窗外,就是黑得無邊無際的山穀,但也別有一番情趣。既然選擇了這樣一份事業,但願你們每時每刻都去體驗它的美——這是你上次在論壇說的,我們這幾個支教老師,可都是身體力行。
孩們盼望著你來。
他們想和你一起欣賞依嵐山最好的春天,想看看給他們寄那麽多書、做那麽漂亮的讀書卡片的姐姐,是個什麽樣的人。當然,我知道你在江城,工作一定很忙。不過將來若有假期,不妨將這裏作為你的一段旅程。我想,孩們一定會很高興。我也是。
長夜漫漫,不多叨擾。願身體康健、工作順心、萬事如意。
——聶初鴻。”
槿知剛放下信,冉妤就湊過來,十分警惕的表情:“窮男人又說什麽了?”
“他邀我過去玩。”
“你不會真的想去把?!”
槿知的手指在信紙上輕輕點了點:“有點想。”
她的性本就有些我行我素。這次經曆了……外星人事件後,內心更是隱隱覺得,宇宙如此之大,人這樣渺小。所以更加要珍惜時光,多做想做的事。而不是將人生都耗費在營營碌碌裏。
冉妤一把搶過信:“我看看!他都說了什麽不懷好意的話。”
槿知隻是笑,任由她看。
冉妤讀了一會兒,倒是愣住了,說:“這個信,寫得還是有點格調的。筆嘛,也挺勾人的。但是!”她話峰一轉:“無一用是書生。這人筆這麽好,還這麽多愁善感。肯定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四眼田雞啦,一點男人味都沒有。你信不?”
其實槿知對聶初鴻,也是這樣的感官。因為從字看,他的確是個細膩的、帶著一點藝青年憂傷的男人。不過她看冉妤一眼,說:“我管他長什麽模樣。四眼田雞難道就不能交朋友了?”
冉妤:“……哼,那就好,想想你肯定也不會看上他。”
槿知微微一笑,將包裹收好。至於依嵐山之行,冉妤是不想去的,所以也就不必問她了。
“我也去。”
清冽低沉的聲音,在她倆身後響起。
槿知和冉妤同時轉頭,看著莊衝。他高高大大地坐在位上,雙手已經從鍵盤上挪開,眼神堪稱冷冽地直視著她們。
“為什麽?”她倆異口同聲。
莊衝微微低下頭,一字一句地道:“西部,自由男兒的夢想之地。”
槿知:“……”
冉妤:“有病!”
——
跟館長請假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一聽說他倆要“休假出去走走”,館長二話不說就批了假條,甚至還主動給了他們帶薪假期。這讓槿知和莊衝從館長辦公室走出來時,內心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動。殊不知,自從上次的計算機異常事件後,館長一直擔心這兩個下屬,腦不要出了什麽問題。所以現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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