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頭一梗，想給自己來瓶速效救心丸。
確認過眼神，是養了十八年白菜被豬拱了的人。
就算那頭豬是豬中之王，也不能澆滅老父親心中的怒火。
全世界的家長大概都是一個德行——不管多麽有權有勢，一談起自家的孩子，都會變得溫柔起來——嘴裏是止不住的抱怨，臉上卻是怎麽都消不去的笑。
當下雲父和楚總就是這個情況，兩個中年男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無奈和自豪，他們相視一笑，碰了碰杯。
“小姑娘剛成年就來上海了？”楚總晃了晃酒杯，好奇地問道，“她還在讀高中吧？我記得杭州的高中不比上海差啊。”
雲父搖搖頭：“她被保送去了H大，高中提早畢業了。”
“H大不該在香港嗎？”楚總一愣，“怎麽在上海……”
“她跑去香港辦了休學手續，去上海打職業了。”
“……打職業？”
“是呀，打職業……你知道電子競技嗎？”
雲父歎了口氣，他盯著酒杯裏晃晃蕩蕩的液體，沉浸在對女兒任性決定的無奈中——甚至都沒顧得及去看桌對麵楚總的表情：“就是把電子遊戲達到競技層次的體育項目，我女兒就去當了職業電競選手，和一群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一起訓練打比賽，怎麽勸都勸不回來……”
對麵沒有回應。
“啊，不好意思，剛才有感而發，不是有意和您說這些的，”雲父抬起頭，“你們可能不是很理解這個職業，說實話我也不是很——”
後半句話在他看到楚總麵上的表情後戛然而止。
——那是一種驚訝的表情沒錯，但並不是因為他女兒職業的奇特而驚訝，更像是因為遇見同道中人相見恨晚的驚訝。
隻見楚總保持著這個表情，急切地俯身，撐住桌麵：“不，雲總，我理解，我非常理解您。”
雲父：“？？？”
“您女兒玩得那個遊戲，是不是叫王者榮耀？”
“……是的，”雲父有些懵，“不是，您怎麽猜到——”
不僅猜到了，還用這種相見恨晚的表情看我是怎麽回事？
難道你家也有小孩去打職業不成？
……不對。
和雲玥在一起的那個臭小子，好像也是姓楚？？
仿佛有一根絲線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真相就在眼前。
“實不相瞞，我兒子也是一名職業電競選手，玩得遊戲也是王者榮耀，”楚總真誠地看著雲父，揭開了蓋在真相上的最後一層麵紗，“我覺得您女兒，可能和我兒子，是在一個戰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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