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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笙終是明白，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江流並未再用法力鎮壓她，他不喜不悲，不慍不怒，經她身邊時，時而冷嗤一聲，仿佛時時在提醒她的心思狠毒，不自量力。
這法子是用來誅心的。
不過現在她顧不得想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雪靈山，白雪茫茫。
華笙身子承受不住這般寒冷，連著咳嗽幾聲。
“可是阿笙來了？”
“姑姑！”
華笙興奮的循著聲音走了過去，見赤伶正沏著暖茶。
華笙抓著赤伶的手，撒嬌道：“許久不見，姑姑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般漂亮。”
“都已經成為人妻了，怎麽還這般小孩子心性。”
赤伶無奈笑了笑，將茶遞給她。
“平日裏見你纏著江流帝君還不夠，怎會有時間來找我？說吧，又求我什麽事？”
華笙有些不好意思，臉頰被熱氣熏的微紅。
“姑姑待我這般好，我當然是想姑姑才回來的。”
她眼睛裏閃過狡黠，“不過我確實有事情求姑姑。”
華笙微微運氣，從身體裏逼出一抹靈力。
赤伶怔了一下，“這是？”
“這是我與江流的孩子。”
華笙隻是使了一個小法術，身體已經吃不消了，她虛弱的扶住旁邊的柱子。
“我自知無法將他養大，便想著拜托姑姑。”
赤伶聽出不對勁，“這是你和江流的孩子，為何……難道是他知道了真像？”
華笙搖搖頭，目光看向赤伶，“姑姑，我把尾巴給他了。”
“你怎會這般糊塗，萬一被他知曉，連我也護不住你！”
“我既然已經把尾巴給他，又哪想過活，若不如此，他又怎麽會娶我？”
高高在上的帝君，哪裏會多看她這小妖一眼。
華笙勉強露出笑容，“我知道姑姑最寵我，這次便幫了我吧。”
赤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見華笙這雙澄澈的眼，她從未見過如此愚笨的狐。
真是傻！真是癡！
“你竟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因為我愛他啊，他想要，我便給他。”
華笙說的理所當然，又從袖口裏拿出一封信來。
“姑姑拿著這封信，若江流真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姑姑將這封信給他看，想必也牽扯不到姑姑。”
“你——糊塗啊！”
“我想過了，等他明白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他那麽心高氣傲，又怎會和一個死人計較。”
這一切，華笙都已計算的明白。
這孩子原本是想送他的禮物，縱使江流不愛她，終究也會愛他的骨血。
可一切似乎是她想的太完美了些。
“華笙。”
聽到那冷漠的聲音，華笙心髒一抖，這是江流的千裏傳音。
“姑姑，我該回去了，這些秘密，求你幫我好好藏住。”
赤伶看著華笙漸漸遠去的背影，心底滿是苦澀之意。
雪靈山口，江流已經在那裏等她。
“跟我回去。”
“究竟何事，帝君竟會主動來找我？”
江流的眸子，比這雪山還冷。
“我這次來，是要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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