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顧微涼抬腳邁過雕花門檻,抬頭便對上周成祿的視線。
饒是周沅,都發覺了氣氛有些許異樣。
按理說,那回在高家百歲宴上周成祿都沒刁難顧微涼,現下她的回門宴,也不該生出事端才對。
周渲偷偷朝她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的席位。
周沅一愣,拉著顧微涼的長袍便要坐下。
周成祿忽然出聲道:“老夫有要事想同顧大人商議,可否請大人移步書房?”
周沅下意識往顧微涼麵前擋了擋,引的男人低頭看下來,見周沅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周沅扯著嘴角笑著道:“爹,今日是回門宴,什麽話不能用完飯再說呀?”
周成祿未答,隻抬頭瞧著顧微涼。
氣氛微微一滯,直到顧微涼點了頭,含笑道:“老師有事商議,我又怎敢推辭。”
顧微涼輕輕將周沅拉著她的手掙開,他知道周沅擔心的是周成祿,生怕他又將她爹給氣著了。
顧微涼猜的不錯,周沅隻是擔心周成祿罷了。
前幾回她也在書房外頭聽見過周成祿大發脾氣,回回都是上早朝時被顧微涼氣的。
待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周渲這才大著膽子道:“這下,咱們這個五姑爺更不受待見了。”
柳氏皺著眉頭斥了他一句:“別胡言。”
說罷,柳氏也憂心匆匆的離了花廳。
周沅提著裙擺坐在周渲身側,忙問:“怎麽回事?這幾日顧微涼休沐,應當不會在朝中惹爹不快吧?”
周渲嘴角扯出一道似有似無的笑來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門外:“你和顧家的親事,是顧微涼親自求來的,你可知?”
周沅張了張嘴,顯然不是剛才得知。
周渲見狀,隻劍眉一挑,看來他這個妹妹早就知曉了。
他正欲開口說點什麽,又見周沅腰間那塊白玉,實在眼熟的很,想來想去,竟是那日在高家見顧微涼佩戴的那一塊。
周渲嘴裏的話咽了下去,神色略有複雜,躊躇的問:“你和顧微涼,可還好?”
周沅現在心思早飄到了書房,反而去答周渲上一句話:“我早就知曉了,爹是因此事才動怒的?”
可也應當不至於,顧微涼這些年與周家敵對,所做的事兒,樁樁件件皆是手段,要說賜婚這事是他所為,倒是合情合理。
周渲搖了搖頭,隻道:“許是因為旁的事,昨個兒我在院子裏撞見了安王府的小廝。”
周沅眉間緊緊擰起,她素來不問朝政,但這一月也多少了解了些,畢竟自己也不能一頭霧水的嫁到顧家。
姑娘手中的刺花手絹被揉成了團,向來天真的麵容露出一絲難得認真的疑惑:“哥哥,安王…就一定比皇上好麽?”
周渲一口熱茶險些噴出來,急急咽了下去後捂住她的嘴:“這話在我這兒說說便罷,要是叫爹聽到,就是你也躲不過跪祠堂!”
周沅一臉愁苦的將周渲的手拉下,嘟囔著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一直知曉周家隸屬安王一黨,前太子是爹一手扶持,所以周家如今還偏幫安王,周沅覺得無可厚非。
可當初顧微涼好端端為何要去助三皇子謀得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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