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9章(3/3)

因這事他才與周家的關係徹底僵硬,那他是圖什麽?


可惜當年她還小,又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懶惰性子,外頭變了天,她也絲毫不察,倒是聽府裏的丫鬟閑嘴提過兩句,也隻說是太子被廢,並未有其他。


周家書房裏,雕花窗子緊閉,紙墨的香氣便愈發濃鬱。


師生二人隔著一張紅木書案相對坐著,顧微涼一雙深邃的眸子低垂,目光隨意落在案上,似是在等周成祿先開口。


靜默片刻後,周成祿方緩緩出聲。


“此次淮兒出征已大勝,本是整裝待歸,卻臨歸來時收到一則皇帝口諭,不知顧大人可知裏頭說了什麽?”


顧微涼眉間沾了一絲極淡的笑意,像是早就知道周成祿會問他此事。


“趁此次大勝,士氣高漲,攻打鍾武。”


砰的一聲,周成祿一掌落在書案上。


鍾武乃是當今太後的母國,當初兩國聯姻,一度交好。如今大楚率先出兵,那便犯了個禮字!


而皇上忽然下了這樣的口諭,定是有人出謀劃策,除了顧微涼,他再想不出第二人!


“如此一來,將太後置於何地?將大楚置於何地!”


顧微涼嘴角掀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早在先皇還在時,太後便幾次三番借母國之勢幹涉朝政,如今安王失勢,太後與老師一樣,都竭盡心力想替安王複位,如此看來,倒是先卸了太後一條臂膀,才能讓皇上的皇位,坐的更穩當點。”


周成祿怒極而起:“你為徹底架空安王府,對付太後便也罷,可當初兩國聯姻,講的便是一個禮字,如今鍾武式微,大楚卻率兵攻打,趁虛而入,與蛇鼠何異!”


麵對周成祿的暴怒,座上的男人卻分毫不動,隻道:“鍾武縱著太後涉政,便是無禮在先,大楚何愧之有?”


說罷,顧微涼清清冷冷的說:“正是因為老師凡事都講一個禮字,才瞧不出安王本無帝王之資,若他上位,隻會同先帝一般,昏庸無能,受苦的還是百姓。”


“放肆!”周成祿大怒,不可置信的瞧著顧微涼,震驚於他竟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他當真是小瞧了這個學生,從前看走了眼,如今卻還是看不透他!


窗子下,藕粉雕花襦裙曳地,周沅蹲在牆角,恨不能將耳朵送進去聽個清楚。


周渲伸手碰了碰她:“你聽聽,你這個夫君真是不會看眼色,就不能先哄哄爹,一點做女婿的自覺都沒有。”


周沅雙膝屈起,托腮蹙眉,她久於京城,而天子腳下,自當是繁華寧靜,實在是體會不到顧微涼所說的百姓受苦。


而太子她更是未曾見過,究竟哪裏沒有帝王之資,她更無從得知。


就在周沅心下正權衡著顧微涼與周成祿所言誰占理幾分時,又聽裏頭周成祿譏諷道:“安王身邊僅有太後與我,你削了太後之勢,又求娶了圓兒,當真是好計策。”


顧微涼默了一瞬,清冷的聲音裏都透著一股無情至極,沉聲道:“老師知道就好,近日可千萬收斂些,否則周沅怕是要在顧家受些苦了。”


他極低的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說的是真還是假:“萬一缺胳膊少腿的,怕傷了老師與師母的心。”


書房外,小姑娘一臉錯愕驚悚,渾身一抖,冷不丁拽緊了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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