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好含在嘴裏,顧微涼鬼使神差的停了半響。
周沅等不到回答,情緒莫名急躁起來,抬頭就在顧微涼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力道還不小,報複性極重。
撐在她身上的男人微微一怔,一點刺痛感讓他眉間緊了緊。
周沅絲毫不覺自己的舉動荒唐,咬完人後鬆了手,翻身便拽著她的小毯子睡了過去。
顧微涼沒立刻離開,雙手撐在姑娘兩側,保持著這個動作半響,嘴裏似是噙著一絲寓意不明的笑,起身坐好後,拇指指腹壓著下巴的牙印。
夜還很長,顧微涼吹滅了屋裏兩盞燈燭,在長案邊坐下,靜靜闔上眼。
——
翌日清晨,周沅是被頭疼醒的。
那酒後勁是真大,烈的很,周沅這小腦袋像是要裂開似的。
她啞著聲兒叫秋嬋進來伺候,秋嬋忙將醒酒湯一並送進來:“姑娘怎的喝這麽多?”
說罷,她又小聲道:“不是說好,要灌醉顧大人麽?”
今早顧大人可是穩穩當當的吃了早膳,反而醉到日上三竿的卻是她們家姑娘。
然而秋嬋這話一問便將周沅問懵了,她呆呆的眨了兩下眼,努力想記起昨夜的事,卻半點都想不起來。
秋嬋歎了聲氣退下,罷了罷了,她家姑娘喝酒忘事是常有的,能記起來才有鬼。
周沅將醒酒湯喝下,正要下床時,忽然聽到耳房傳來的水聲,不由疑惑的蹙了下眉。
也沒多想,周沅光著腳就往耳房走,還未走進,一陣熱氣撲麵而來,她渾身都抖了抖。
裏頭水汽彌漫,實在看不清人,待眼前的水霧散開,視線清晰之後,周沅心下一跳,這下酒真的全醒了。
男人兩手架在浴桶邊沿,堅硬的胸膛浮於水麵,就這樣神色淡淡的抬眸看著周沅闖進來,也絲毫不見驚慌。
周沅下意識一退,小腿打在了門邊裝滿溫水的水桶上,水桶倒地,嘩的一聲濺了一地水,周沅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後仰,直直摔了下去。
小姑娘坐在地上,衣裳濕了一大片。
顧微涼眉心一緊,心下無奈的歎了聲氣,隨即拿起搭在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隨意係了一下,濕噠噠的水滴落下來也全然不在意。
男人走到周沅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慌什麽,成日這麽摔,真是要摔成傻子了。”
說罷,顧微涼彎腰想拉她一把,周沅躲了躲,擰著眉頭,遲疑問:“你不是去上朝了?”
顧微涼嗯了聲,指了指下巴:“這樣見人,不大好,等印子消了再去。”
周沅這才往他下巴看了一眼,這一下直看傻眼,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甚至還滲著血,著實是咬的厲害。
對上顧微涼含笑的眸子,周沅雖是記不得昨夜的事,可心下莫名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過顧微涼卻沒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濕漉漉的大手在她還未梳起的青絲上拍了拍,像哄小孩似的:“去把衣服換好,到屋裏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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