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周沅腳步一頓,扭頭又吩咐:“夏荷的傷要好生注意著,傷藥都用最好的。”
“姑娘您…知道了?”
周沅情緒不大高的應了聲,府裏就這麽大,夏荷是她身邊的人,她怎麽可能不知。
何況這事還是楊姑姑親自告訴她的,來龍去脈她也知曉了,夏荷就是個倒黴的,又不是顧微涼的貼身丫鬟,他自然不會心疼,他說罰也就罰了。
此時書房裏,鄭凜腳步匆匆從外頭回來,朝站在檀木架子旁的男人道:“夫人方才回府,臉色不是很好看,想必太傅什麽也沒告訴她。”
顧微涼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雕花匣子上的暗扣,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鄭凜忍不住撇了撇嘴道:“公子,您說太傅也不心疼咱們夫人這日日為他擔憂,都急病了,他倒是將安王的事放在第一位,愣是半點消息都沒透露。”
顧微涼手上的動作一頓,將匣子裏的玉墜子拿出來,那墜子小巧精致,吊著朵紅玉雕的花,看著便是極好看。
他低頭細細擦拭著墜子,淡淡道:“他是不想走露風聲,想看看安王後麵究竟會不會有動作。”
周成祿嘴上說著不信,但也難免起疑。
鄭凜嘀咕道:“就是可憐夫人了,被瞞在鼓裏,心下定是著急的很。”
顧微涼嘴角微微楊起:“快了。”
正如他所料,有人按耐不住了。
被圍的密不透風的安王府裏,一隻白鴿飛到石桌上,穿著雍容華貴的女子嫻熟的摘下信鴿腿上綁的信條,姣好的麵容忽然猙獰起來。
她一下將信條丟在旁邊的人麵前,咬牙道:“我都說了,周成祿進宮定沒好事,你說他不會出賣你,或許之前不會,可今日周家那個五姑娘進了宮,周成祿就算是為了女兒,也定是要將你出賣個幹淨的!”
身旁的男人正是廢太子,現在的安王霍楚行,麵容與皇帝霍楚臨有六七分相似,可他身上卻看不出半分威儀,這麽些年安王府的舒坦日子,將他僅有的一絲銳氣都消磨殆盡。
霍楚行撿起信條看了眼,不信道:“你別胡說,太傅不會出賣我的,你忘了,這麽些年他處處為我說話,還想扶我坐上皇位,若不是他,那些官員哪裏肯敬我?”
“可周家那五姑娘如今是顧微涼的夫人,你又怎知他不會因這層關係動搖?我可告訴你,私兵全都藏在京郊的莊子裏,若是周成祿告訴皇上,你我可就都完了!”
霍楚行麵色一白,一邊覺得太傅不會出賣自己,一邊又極為怕死,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太傅又不知此事,怎麽可能告訴皇上?”
“他最常出入王府,就算是無意間知曉了也不足為奇,萬一、”
霍楚行急急打斷王妃的話:“若不是你貪戀皇宮的榮華富貴,我們又怎至於走到這一步?”
“我秦家世代為後,唯有我,唯有我的前程斷送在你手裏,什麽叫貪戀,那榮華富貴本該就是我的!”
秦滿月陰測測的抬起頭:“如今王府被圍的水泄不通,若這時候起兵,宮裏定沒有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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