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主座上周沅的臉,從前那點被裹成蟬蛹的情緒好像抽絲剝繭的從心尖冒出來,他倒抽了口氣,瞥了眼自己帶來的小廝和秋嬋,顯然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卻也沒開口讓他們下去。
這是顧府,周沅是顧家的夫人,他一個外男,實在不方便單獨與她說話。
段衍猶豫的手指來回摩\''擦著杯沿:“我聽你三哥哥都說了,你嫁給顧大人,是聖上賜婚,被逼無奈。”
周沅一愣,旋即揚起嘴角:“當時不懂事,鬧了一陣,讓阿衍哥哥見笑了。”
聞言,段衍的臉色略顯失落,周沅的話在他心上繞了一圈,品了品其中的意思方問:“你在顧家過的可好?”
周沅不帶猶豫的點點頭:“好的,一切都好。”
若說在顧家過的好不好,確實不算不好,除卻臨安堂和暖春閣那兩處讓她糟心的地方,其餘的顧家從未虧待過她,倒是真的挑不出錯。
段衍今早便去了周家,周渲可不是這麽跟他說的。
成婚前那段日子,周沅分明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嫁,可現下看來,她倒是一句都沒有抱怨。
這丫頭從前可不這樣,嬌氣到但凡有一點讓她不如意的,隻要有人問了她的苦楚,她那張小嘴叭叭叭的能把天都說下來。
現在卻一句沒有。
段衍皺了皺眉頭:“當初若是我——你大哥哥在,一定不會讓你被迫嫁到顧家,你告訴我一句實話,顧微涼對你好不好?”
他問這問題時神色實在太過肅穆,直將周沅嚇的一時來不及應答。
而此時宮裏,周淮向皇上稟明了這次出征鍾武的要事,又被有意無意的試探忠誠,好一番周璿才被放出宮。
剛出玄武門,便見一身暗紅朝服的人等在兩尊石獅邊上,低垂著眸子,一臉平靜。
跟從前一個樣,但又不一樣。
周淮走過來,顧微涼便抬了頭,四目相對,四周的氣氛攸的一寂。
周淮抿著嘴笑了聲,語調上揚:“顧大人?”
顧微涼嘴角柔和下來,像是笑著,可他這人就是這樣,對誰都一副溫和淡雅的模樣,客氣到疏離,冷靜到讓人像揍一頓,周淮這般沉得住氣的人,看到顧微涼心裏都窩火。
恨不能將他臉上那張麵具撕下來。
他最了解顧微涼,知他狠起心來說連自己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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