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一刻,夏荷與秋嬋端著水進來,兩個丫鬟剛一挑簾子,秋嬋蹙眉問:“姑娘這是用的什麽香?”
周沅抬了下眸,已經自個兒將發髻上的頭飾摘的七七八八:“我閑來無事自個兒調的,好聞麽?”
額…
兩個丫鬟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揚起嘴角:“好聞,姑娘何時對調香感興趣了,不如明兒個叫楊姑姑請個調香師傅來。”
周沅想了想,這倒是個法子,點頭應:“好呀。”
擦臉浸手後,周沅展臂讓她二人伺候著褪了衣裳,換好寢衣後,她朝窗外瞧了一眼:“他還在書房?”
夏荷替她理了理領子,隨意的答話道:“奴婢方才瞧見,顧大人似是往藥房去了,許是尋嶽大夫有什麽事兒吧。”
周沅忽的一愣,忙轉身去看夏荷:“嶽大夫?”
夏荷一臉茫然,隨後肅起臉:“姑娘,可是出什麽大事兒了?”
周沅一滯,顧微涼去找嶽大夫做什麽?難不成他發現了,所以去找嶽大夫問這事兒?
嶽大夫是顧府的府醫,顧微涼若是親自去問,定是一問一個準,那他便知曉她已經知道他的病了。
那…
那他心裏定是很不好受的。
周沅擔憂的扶著妝台坐下,神色恍惚,眉頭揪了起來,看的兩個丫鬟一顆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就連秋嬋都按耐不住問:“姑娘,可是顧大人身子出什麽毛病了?您別慌,嶽大夫醫書高明,就算是大人病了,也定會治好的。”
周沅癟了癟嘴,被秋嬋這麽一說忍不住紅了眼眶:“不是的,這病可大可小,但卻不好治。”
咯噔一聲,兩個丫鬟麵色一白,莫不是什麽無力回天的大病?
那可如何是好,顧大人若是病倒了,她們姑娘的後半身可如何過?
可眼看周沅已經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她們做貼身丫鬟的更不能添亂,秋嬋勉強穩住情緒,安撫道:“不會的,姑娘可別瞎想,有嶽大夫在,什麽病治不好呀?”
周沅扣著手,點了下頭:“嶽大夫會治好。”
秋嬋忙附和:“會的會的,姑娘可不要瞎想,嶽大夫若是治不好,不是還有禦醫麽,總有法子的。”
被秋嬋這麽一勸慰,周沅心下竟真的安穩了些,正欲再說些什麽,那邊吱呀一聲,顧微涼帶著一身外頭的桂花香氣推門進來。
周沅忙擺手屏退了丫鬟,手足無措的站在妝台邊看著他走近。
男人一張俊逸的麵容泛著幾分清冷,眉宇間微不可見的擰了一下,然而周沅這會兒實在觀察的太細致入微,連這小的不能再小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本就微紅的眼眶又紅了一寸,一顆心仿佛麻繩似的扭在一塊,疼的她咬了咬下唇。
其實周沅此刻若不是心事重重,便能發現顧微涼的神情與往常無異,甚至還透著幾分溫柔。
可惜姑娘是感覺不到了,隻覺得顧微涼實在可憐。
周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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