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簾一晃,兩個丫鬟彎腰走了進來。
周沅正側著身子,維持著要起身的姿勢僵了一下,秋嬋和夏荷忙迎上來扶著,在她腰下塞了個軟墊。
夏荷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還帶著受驚後的哭腔:“姑娘!您膽子可真是大,要將奴婢嚇死啊!”
秋嬋倒了水過來,喂著周沅喝了兩口,亦是抹了抹泛紅的眼眶。
方才看著段將軍抱著衣裳沾血的姑娘跑來,秋嬋魂都快嚇散了,這會兒也顧不得斥責夏荷在主子麵前哭。
周沅覺得手臂上刺刺的疼,她忍了會兒才問:“顧微涼呢?”
“顧大人在皇上那兒,段公子和大公子都去了,說是鳶姑娘的馬叫人動了手腳,正查著呢。”
秋嬋如是說,她稍稍一頓,想到方才大人從段將軍懷裏將姑娘抱過去的時候,整張臉陰沉的嚇人,慣來溫和的眸子仿佛染上黑墨似的。
姑娘昏迷時包紮傷口都是大人親自來的,秋嬋在一旁伺候著,姑娘每喊一聲疼,顧大人臉色就暗一寸,連前來的太醫都被嚇的不輕。
秋嬋抬頭,微不可查的歎了聲氣,姑娘定是不記得了,她蠕了蠕嘴,避重就輕的說:“大人方才也叫姑娘嚇的不輕。”
周沅皺了下眉,愧疚的抿了抿唇,又問:“柳長鳶呢?”
說起這個夏荷便不高興了:“她就是摔了一跤,受了點驚嚇,方才還哭哭啼啼的,分明是姑娘為了救她才受了傷,傷的可比她重多了!”
“行了,吵的姑娘頭疼。”秋嬋忙打斷她。
正此時,顧微涼從皇上的營帳姍姍歸來,他腳步略急的往帳子裏走,忽然腳步在門簾外一頓,聽到裏頭姑娘很是虛弱的聲音:“是段衍救了我?”
“是,奴婢聽李姑娘說,段將軍及時射死了馬兒,簡直是萬幸。”
顧微涼掀了簾子進去,兩個丫鬟頓時不敢吱聲,互相望了一眼,秋嬋低著頭哄道:“奴婢門先下去,姑娘若有什麽要伺候的,喊一聲便可。”
她二人低著頭,都不敢瞧顧微涼一眼,方才那情形還曆曆在目似的,嚇的兩個丫鬟現在還發顫。
周沅抿了抿嘴角,對上顧微涼看過來的視線:“我——”
“別說話。”他沉著聲兒,徑直過去坐在床榻邊查看她的傷口,確認沒滲出血才稍稍緩和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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